五年級、十六歲的時候。
這一年,他十六歲,是名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史萊哲林五年級生。
四院的五年級生們正為了普巫測驗而忙東忙西的,當然自己也不例外,儘管他覺得……
手中抱著上課用的書本,邊走邊思考著,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很少人會經過的走廊,回過神,
他左右張望,試圖判斷現在自己身在何處。
突然耳邊傳來稀疏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後,似乎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等等,這邊會有人‥‥」
「不會,我查過了這邊現在不會有人經過的。」
「……真是的……」
背靠著牆,後面說了什麼不知道,腦子裡出現的唯一念頭只有背叛。
下一秒,邁開雙腿往外衝去。
跑了不知道多遠,只覺得雙腳不再屬於自己,最後,停在了湖岸邊。
看著平靜的湖面,一瞬間覺得--只要往下跳,什麼都解決了。
但自己並沒有那麼做,只是就地在湖邊坐下,將雙腳放進水裡,褲子鞋子什麼的都不管了,讓它們就這樣泡濕吧。
湖水的冰涼感從腳底傳了上來,此刻似乎什麼都變的不重要了。
躺在草地上,盯著蔚藍的天空。
--好累,就這樣……睡著好了。
再次睜眼,已經是月亮高高掛的時候了,而自己的姿勢也從仰躺變成了側躺著。
掏出魔杖輕揮了下。
三點三十分。
很好,現在回去一定會被發現的,既然如此乾脆就在這邊待到早上吧。
先是在褲管上放一個清理一新,然後取過一旁的魔藥書本後就著月光開始看起書來。
後來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再次看時間,已經七點了。
再不回去的話,會趕不上課程的。
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了,所以盡可能地避開他們,就算是同堂課也都坐在相距很遠的位子。
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後,終於,被攔住了。
「科里,我有話想跟你說。」
伊恩.科斯特。
「喔?我可以拒絕嗎?」回話的同時,視線依然盯著自己手中那厚的可以砸死人的書上。
「我想,不能。」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什麼?說吧。」抄寫中的手沒有停下,視線也只是稍微在對方臉上停留一會又回到了書本上。
「你……你為什麼要躲我?」
聞言,握著羽毛筆的手停了下來,「喔,這句話就連梅林聽到也都會感覺到痛徹心扉的,請問親愛的科斯特為何要提出這樣的問題?」
「其實你討厭我。」伊恩快速地說著,如果不仔細聽很有可能會漏掉。
我安靜了許久,接著將手上的書與羊皮紙捲收好放在一旁矮牆上,接著從矮牆上跳下來,看著對方。
「親愛的……伊恩.科斯特,是夜晚時敬愛的梅林夜訪了你的夢鄉中如此告訴你的,還是說是你身邊的……跟你說的呢?」
「不,沒有任何人,是我這樣認為的。」
「……原來你以為我討厭你?」
「難道不是嗎?」
盯著伊恩許久,最後輕輕的嘆了口氣,輕到除了自己沒人聽得見。接著收拾完東西後就轉身離開,打算直接丟下伊恩一人。
「等等!你還沒給我答案!」他突然抓住了我的左手,力量大的讓自己感覺到疼痛。
「放手。」
「你沒告訴我答案我就不放。」
「放手!」回過頭瞪了對方一眼。「你就那麼想知道答案嗎?你難道不怕後悔嗎?」
「為什麼要後悔?沒有從你嘴裡得到答案我才會後悔。」
緩緩站直了身子,抬頭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對方。「放手,我不走。」
然後,他放手了,接著,我把他推到牆角處,吻上。
惡狠狠的,不帶任何情感的強吻著,沒有任何技巧,如同發洩般的不斷吻著。
對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想推開,離開了伊恩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紅潤的雙唇,接著咬住了那潔白的脖子。
雙手粗暴的扯著對方的制服與褲頭,伊恩的反應更大,但還是不敢推開自己,畢竟一推,我就有可能馬上斷幾個骨頭給他看。
「科里!你在做什麼!你停下來!我拜託你、拜託你快住手!」
伊恩每說一句話,我的動作就更加粗魯,甚至還將他的扣子扯掉了幾顆。
「喔天吶,我求你快停下來,你這樣會對不起阿姨他們的!」
「夠了!你別再說了!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特蘭西那傢伙可以,我就不行?因為我是白子嗎?因為我脆弱不堪保護不了你所以你不要嗎?」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對方,不只瞳孔是紅色的,現在連眼白的部分也都佈滿著血絲。
「你錯了,這跟那個……」
「停!我不想聽到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噪些什麼,可能是煩對方不斷的拒絕自己著件事吧。拿起一旁的書本轉身離開,留著伊恩一個人在那。
回到寢室後就將自己丟到床上,也不管這樣的舉動會不會讓自己的骨頭出現什麼傷害,反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沒多久,聽到室友說有人找自己,當下心想:早該知道會來了。
「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們去交誼廳等一下嗎?我有一點點事情想跟對方說。」努力裝出很和藹的聲音詢問著室友,他們也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他們出去後,特蘭西就踏進了房間。
「科里。」
「嗯?我知道你來幹嘛,但基於尊重,我還是讓你說出你前來的原因吧。」從床上坐起,看著站在門口的特蘭西。
「那真是太感謝不過了。」特蘭西的嘴角依舊優雅地上揚著。「那好,請問一下如此尊重於我的科里.康納德先生,你何不用這尊敬的態度去同樣尊敬你的表弟呢?」瞧,那一副紳士般的笑容,卻是標準的皮笑肉不笑,「我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嘴上的笑意完全沒有送到雙眼裡。
「喔?伊恩?難道他那麼懦弱的跑去找你哭訴了?我想敬愛的梅林見到他的學生如此膽怯一定會十分傷心的。」
「偉大的梅林如果知道他的學生如此逃避問題才會真正的感覺到傷心。」
「喔不,至少我沒有懦弱到去找別人哭訴不是嗎?對於尊重這個問題,我想我非常的尊重他。」因為「尊重」這問題,所以我站起身子與他談話,雖然抬頭很累。
「尊重?我想你的尊重就連令人尊敬的梅林都感覺不到的,這尊重是那麼如空氣中的塵埃一般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如果敬愛的特蘭西.泰奧菲爾先生特地過來一趟,是想得到『尊重』這話題的答案的話,我想您已經得到了,那就,慢走不送。」
轉過身不再理會對方,但身後該出現的腳步聲卻沒有響起,所以對方依然站在原地。
--真麻煩。
「請問特蘭西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回過身,雙手環著胸看著對方。「我希望特蘭西先生可以將他的問題趕緊問一問,好讓在下康納德我,可以去享用我的晚餐。」
「你明知道我的問題,你為何要如此對待伊恩?--那個吻。」
「……難道親屬之間不能擁有個吻嗎?我不知道特蘭西先生是如此的擁有偏見。」
「那個吻,根本超出了親屬之間。」一直沒有變的表情似乎稍微變了一點點,但那該死的嘴角依然保持在那個弧度。
「親屬……親屬什麼的,在這個時代還有用嗎?純血巫師們哪一個不是親屬間結婚……何況我只不過是吻他而已,就只是個吻,為何你跟伊恩就可以親吻?我難道不行嗎?是表兄弟又如何,我是個人,我也想要享受那種感覺!那種一般人無法給予的快感!」
對方瞬間安靜了,不像是接受答案,反而就只是感覺到無奈與喪氣,過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這樣子就可以強迫他嗎?」
鮮紅的雙眼輕輕掃了對方一眼。「我想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這外人來管。」
「你!」特蘭西瞬間上前,雙手抓住我的衣領將我微微提高。
「喔?你想打我?打啊,你就打啊,其實我沒有任何傷害的,對於現在來說,可能還會是更好的呢。」輕輕地笑了幾聲。「或許,你可以直接打死我,然後伊恩就不會因為我的事情而在煩惱那麼多,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再次強迫伊恩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你這殺人兇手。」
「……。」特蘭西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最後整個人坐在地上,雙手摀住臉讓我看不清楚現在是什麼表情。
「看來特蘭西先生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那我走了,還麻煩請特蘭西先生記得移動您的尊腳回到自己的房間。」整了整被對方扯亂的衣服,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回應的特蘭西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兩個都沒有再來找過自己,就算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其他的人對於我們三個之間的互動,從一開始的好奇,慢慢地變成了習慣。
或許,就這樣習慣下去也是沒關係的。
就剩兩年……
沒多久,學期末了。
學校放了暑假,彼此,也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今年,我沒有與父母一同前往英國,反而自己留在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