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懶所以直接跳到了七年級,完結啦!!!!!!!!!!
這一年,他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是,他十八歲了,是名霍格華茲巫術與魔法學院七年級生,今年,他要畢業了。
壞消息是……
該死的梅林,該死的白化症,該死的併發症。
是的,他的併發症出現了--皮膚癌。
還是他媽的末期。
看來畢業後沒多久,就要進到梅林的懷抱了。
十八年了,總覺得已經活得夠久了,夠久了,這副身子……
霍格華茲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歡笑聲,都是些與自己無關的歡笑聲,畢竟,對於七年級生來說,畢業將近。
穿著長長的長袍,頭上戴著尖尖的巫女帽,七年來不管到哪都是這樣的裝扮,周圍人的視線也不再是鎖定在自己身上了,畢竟這七年……呵,這些還是讓梅林記得就好了。
一個轉角,噢,或許親愛的梅林會想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麼,伊恩.科斯特,自己親愛的表弟,以及他身邊的人--特蘭西.泰奧菲爾。
Well……讓我想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和他們交談過了?一年?噢不,應該是兩年,在發生那件事情的夜晚後,再也沒有過。
若是不久前,或許還可以從他們身邊走過,不過現在……行走中的雙腳倏地往旁一轉,不管他們是否發現,噢,或許已經發現了。
依照特蘭西那算靈敏的鼻子,我想身上這些爛瘡所散發的味道或許是逃不過那堅挺又迷人的鼻子的。
雖然將一切視為無所謂……至少我是這樣認為,不過,人總有選擇的權利,我想敬愛的梅林應該沒有剝奪才是。
避開他們之後我直接回到了寢室,回到了那經過七年之後,再也沒人想一同居住,只有自己的寢室。
從沒有像此刻如此感謝過梅林,雖然人生中不斷謾罵過梅林,不過依照他那廣大的胸襟,是不會介意他的後代這些小事情的。
帽子與長袍一脫,飄在半空中的衣物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一邊將衣服脫下,腳一邊往盥洗室走去,在踏進盥洗室後,自己全身只剩下一件貼身衣物。
透過盥洗室的鏡子瞧見的,是自己那頭多年未修剪,已經長至臀部的白髮。
瞧這如冬天那銀白精靈般的白髮,這是多少人想要的純白,呵……諷刺。
如頂級紅寶石般清澈透明的雙眼,從鏡子反射所看見的是,這早已佈滿爛瘡的潔白身軀,從沒人在這如白紙般的身體印下痕跡,如今卻被這該死的爛瘡佈滿全身。
修長的手指在胸膛上游移著,輕緩掃過那或大或小的傷口,有的早已成疤,有的卻如新生兒般充滿著亮麗的顏色。
手指停在其中一個新長的爛瘡上,停頓了幾秒之後,將許久未修剪的指甲硬生生的插進裡頭,而那硬被外物進入的傷口不斷的流下了鮮血,那如同自己雙眸般亮麗的紅色液體。
雙眼緊緊盯著鏡子,看著那有如生命般不斷蔓延出的液體將所經過的地方染成紅色,雪白的眉頭並未皺起,彷彿看著的是他人的血。
過了許久之後踏出盥洗室,身上早已看不見任何殘留鮮血,像是剛剛的事情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抓起剛脫下的長褲穿上,緩步走至書桌前,盯著桌上那尚未被使用過的羊皮紙卷與擱在一旁的黑色羽毛筆。
……或許,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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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天後,伊恩.科斯特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來自他的表哥--科里.康納德的信。
內容是在舞會當天晚上,邀請他一同前往天文塔共賞那美麗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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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舞會的日子很快到來了,但自己並沒有去參加那會讓人們身體互相磨蹭的聚會,畢竟自己是有自覺,去了也只會破壞氣氛。
夜晚,很美好,沒有刺眼的陽光,所以捨去了長袍與帽子,只著輕便的短袖與長褲。
--當然,手上會露出的爛瘡早已被自己使用魔法掩蓋。
雙手撐在矮牆上,今晚的夜色很美,沒有多餘的雲,滿天星斗清楚的映入眼底,很漂亮,非常適合……
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不遠處在正在進行的那屬於舞會的歡笑聲似乎也被風吹至耳邊,彷彿自己也正在那場舞會裡,但那是不可能的。
過長的銀白髮絲在涼風的吹撫下小弧度的飄起、墜落,不斷重複著。
閉上沉重的眼皮,放棄自己的視覺改用其它觀感去感受周遭,沒多久,他便聽見腳步聲從自己的身後響起,看來受到邀約的公主來了。
沒有轉身,很快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就在自己的背後不遠處。
「……很危險的,會摔下去。」聽聽,那在變聲後的聲音,沒有小時候那軟軟的感覺,但也沒有男性低沉的嗓音,不難聽,真的。
「……危險?或許吧,但我並不覺得哪裡危險了。」
迅速的轉過身子,雙手搭在矮牆上一撐、雙腳一蹬,很輕易地坐上了矮牆,動作的同時並沒有錯過對方那移動的腳步,雖然只有一點點。
「對於我們親愛的伊恩.科斯特來說,有什麼危險的?噢我忘了,或許他的表哥對他來說是危險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試圖做出個微笑,但太久沒有微笑過了導致這笑容有點扭曲感。
「並……」
「沒關係,我們懂的。不過我想親愛的科斯特應該知道他敬愛的表哥找他有什麼事情。」
「……是的。」對方的視線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又往旁邊飄去。
原來我已經可悲到連個視線都得不到了嗎?也是,這就叫做活該是不。
「既然知道了……」嘴角又試圖勾起了一下。「或許親愛的科斯特願意體諒一下他可憐的表哥,站的近一點讓他的表哥可以好好看看他……亦或是他甚至不願意站在他那悲慘可憐的表哥身邊?」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語畢,對方抬起了腳步走到了自己面前,甚至站到了自己觸手可及的位子。
「我想,你應該想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對你是吧?當然,不只是對你,還有身邊周遭的所有人。」
那有著清澈藍眸的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表達了言語。
「……其實,一切很簡單,我--討厭你們。」
「我討厭你們、討厭父母、討厭弟妹、討厭這世間萬物擁有色彩的所有生物,因為你們擁有了本應屬於我的事物。
所以從一開始見面,你以為我是不小心弄壞你的巧克力的?不,其實我是故意的,這幾年來對於你們的所有行為,都是故意的,為什麼?很簡單,我想看你們因為我而被責怪。
你想想,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但我卻可以用我的行為、我的言語讓所有我討厭的人被受責罵,你不覺得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比這還要美好了嗎?」
他似乎想要說話,但很快的被我打斷了。
「你知道為什麼那一天你跟泰奧菲爾會被處罰嗎?你知道為什麼史萊哲林會因為你們兩個而被扣那麼多分嗎?因為……」清了清喉嚨,用著輕柔如同夜之精靈在耳邊低喃的聲音。「是我去告的密。」
「你!!」
「當然,沒有人想到我,因為是我去跟教授求情他們才沒有通知家長的,誰也不會聯想到我的身上來,我依然可以當你那不冷不熱的表哥,享受著你們給予的關懷與憐憫。」修長的手指抓住一束不斷飄動的頭髮把玩著。
「當然,在那一次泰奧菲爾本來有機會可以成為級長的那次也是我攪的局,在獵戶座本應得到那什麼該死的獎項時,也是因為我去從中破壞……喔還有,你或許記得那群言行舉止不經過大腦的獅子,當初葛林雷克本來可以當上魁地奇隊長的時候,也是我去唆使他人前去破壞的。」
看著對方臉上不斷變化的臉色,打從心底的感到一股莫名的快意,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喔或許你會記得,庫柏有一次在進行魔藥調製的時候發生的意外……對,你沒猜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驚訝嗎?不敢相信嗎?」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喔不,應該是早該想到的不是?你的表哥我就是這樣,你早該知道的。」
對方垂在兩側的雙手似乎越握越緊,噢,連肩膀都在顫抖了呢。「……你、你怎麼敢這樣做……我們對你是那麼的……」
「……保護,是吧?是的,我想那受人尊敬的梅林看見你們如此保護一個弱小的人類,他一定會感動的流下眼淚來的……收起你們那虛偽的情感,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沒有你們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你們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吧?嘲笑我這可憐蟲,嘲笑我沒辦法上飛行課、嘲笑我無法參加魁地奇代表隊、嘲笑我無法去作任何你們認為『會讓我受傷』的事情!」
「你錯了!我們根本……」
不讓對方說完,伸出右手抓住對方後迅速的收回,將那人因為作用力而跌進自己懷裡。
「我沒有錯,我根本沒有錯,錯的是你們!錯的是我的父母!錯的是那該死的梅林!如果不是這樣,我的人生會如此嗎?從我出生的那年開始,每個人看我的眼神裡全部、全部都是那他媽該死的憐憫。
『啊這孩子好可憐啊』、『啊這孩子什麼都不能做呢』、『啊這孩子是個玻璃娃娃我們要好好照顧他』、『啊這孩子不能與其他孩子玩樂,不然會受傷的』等等等,不管我想做什麼全部都被你們限制!!」
突然,對方的眼神似乎改變了,身體也不再像剛剛那樣憤怒的顫抖了,不……我要的結果不是這樣,我要他生氣!我要他憤怒!我要他從今只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他媽該死的不要再這樣看我了!我是人!我不是娃娃!」
「科里,我們沒有人把你……」
「夠了!」
一聲怒吼將對方的話打斷,知道對方不會用力推開自己,因為自己是那該死的玻璃娃娃,雙唇覆蓋住那因為驚訝而微啟的紅唇。
感謝梅林,自己渴望這雙唇渴望了數年,但他依然是屬於另一個男子的,不過現在只有自己跟對方,或許……不,是肯定,我可以將他當作最美好的回憶。
一手環過對方的腰,一手則按壓著那人的後腦不讓對方有後退的機會,緊緊的、用力地索取這不該屬於自己的吻,抱住對方的手不斷的在增加力量,儘管自己的骨頭對此發出了抗議聲仍不願放鬆力道。
就這一次……就這最後一次……讓我牢牢將這感覺記在腦海裡,讓我將這感覺帶到下一世。
那微張的雙唇讓自己有機會可以將舌頭探入那做夢都盼不到的領域,笨拙、青澀,不知道該如何挑逗對方,只知道想用盡全力的索取。
這芬芳、這柔軟、這甜美的滋味,上一次並未細細品味,畢竟那次的回憶別說伊恩,連自己都不願想起,明明自己不是願意那樣……
漸漸的,對方本來還推著自己的雙手漸漸放鬆了力氣,最後下滑,直到那雙手的指尖觸碰自己難得裸露出的手時,如同巨雷打在身上般顫慄了起來,下一秒,我用盡全力將對彼此分開,但並沒有拉開距離,依然在能感受到彼此鼻息的距離。
……可惡,這麼美好的時刻,為何梅林要來攪局……不能被碰觸,一被碰觸就全曝光了……
過了一段時間,當彼此的呼吸平緩之後,我做了一個決定。
--一個自己自認為非常好的決定。
不再使用右手而是使用左手將對方拉近,因為我知道,在剛剛的動作下我的右手似乎有問題了。
努力湊到對方耳邊,在一次呼吸吐息下,我說出口了,那句隱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一句話,以及多年以來欠對方的一句話。
接著,在伊恩還傻愣住的時候,左手撫上了對方厚實的胸膛,我想,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撫摸這身軀了。
下一秒,用力往對方那一推,利用反作用力讓自己往後倒去。
--是的,我正往塔外倒去。
順著地心引力,我毫無困難的往下墜去,噢,我想不必擔心對方回神之後給自己一個温咖癲啦唯啊薩,畢竟在剛剛,他的魔杖被自己摸走了。
微微轉過頭著左手中的魔杖,又轉過頭看著回過神後上半身趴在矮牆上的伊恩。喔,看他的臉似乎他的懼高症好了呢。
清楚的從對方的雙眼中看到了錯愕,不由得認為自己這臨時的決定是對的,此時,一個名為真心的微笑爬上了嘴角,第一次這樣微笑似乎是在多年以前,兩人還小的時候。
伊恩.科斯特,第一個微笑獻給你,現在這最後一個微笑,也獻給你了。
閉上眼睛,努力的將對方的臉龐深深印在腦海裡,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經過無數個轉世之後都還要記得這個面容,我要靠著這面容去尋找到他,然後再一次的對他說出那句話,毫無猶豫、毫無後悔。
伊恩.科斯特。
我喜歡你……
還有,
對不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