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 x 奈莫
004 陽光
BGM 手放開
房間裡,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在翻閱著手上的書籍。
科里轉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心中滿是感動。
女子是自己就學期間努力追來的,為了追她自己不知道花了多長的時間,長到伊恩他們都勸過放棄。
現在想起來,或許應該放棄的,以自己的身體來說,根本是在讓對方浪費青春來陪伴這半死不活的自己。
「怎?」或許是停止過長的視線,女子開口了。
「啊……不、沒什麼,只是在想,當時我應該放手讓妳去跟克里斯在一起才對。」
此話一出,對方轉頭看著他了,表情依然是那樣看不出情緒波動。
「呃……我、當我沒說……」科里繼續將視線移回手上的魔藥大全。
這樣的對話最近很常出現在他們之間,不過通常都是科里先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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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簡單,在校成績還不錯的情人,其實有機會可以成為正氣師或著是研究員,但她最後卻選擇自己蓋一間圖書館,這件事還被科里說是『自給自足』。
依照情人的藏書量來看,圖書館不過是名義上的倉庫,遲早有天要再加蓋的。
每天科里在研究室裡調理著魔藥給需要的親友,空閒的時候就用呼嚕粉去圖書館找情人,幾乎可以說是兩點一線來往的日子。
伊恩曾經問過他,他的情人--奈莫.塞內卡到底哪裡讓他迷戀,這問題他想了很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以為兩人只會是永遠的朋友而已,直到後來那個學弟的追求,他才了解到他對奈莫的情感不只是朋友。
當初他為了讓奈莫了解他真正的心情,花的時間只能說長不能說短,還好最後從學弟的手中贏得了情人。
為了和奈莫在一起更久,他努力專研了魔藥來調理自己,感謝梅林,還好他沒有把所學的還給老師。
這樣,他多活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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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他都覺得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起初他不以為意,但後來,他倒下去了。
再次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在醫院,身旁的人不是奈莫而是伊恩,他都忘了今天過後的三天奈莫辦事情去了。
「……我怎麼在醫院?」
「你昏倒了,布跑來敲我們家的窗戶。」伊恩將他扶起,並將枕頭立起讓他靠著。
「我……昏倒了?」伊恩點了點頭。「好吧,我的確有感覺,今天整天不對勁。」
「那怎不通知我跟特特?」
「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況且布不是去找你們了嗎?」露出了笑容,試圖安撫伊恩。
「再晚一點就會有危險你知不知道!」
「噓,我只知道這邊是醫院,要小聲。」科里抬起手摸了摸伊恩的頭,對方低下了頭碎唸著。「好了,我們都知道有一天會死亡的不是嗎?」
伊恩正想說些什麼就被打斷了。
「幫我辦出院吧,嘿、別那樣看我,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去吧。」
無法多說些什麼,只好乖乖的出房去櫃檯辦理出院。
科里轉過頭看著窗外一發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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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兩天,身體的狀況實在不太好,就到了聖蒙果去做檢查,得到的結果怎麼說……早知道了?
「醫生,還剩多久。」
「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沒有辦法了?」
「我很想說有,但沒有了。」
「……我知道了,謝謝。」起身謝過醫生後就走出了診療室、走出了醫院。
隔天,奈莫回來的日子。
她一踏進家門,就看見科里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將手上的行李放在旁邊,走過去坐下。
坐下沒多久,科里開口了。「……奈莫。」
「怎?」她抬起了手摸著科里的頭,多年來的習慣。
「我們……」三個字卡在他的喉頭許久,最後還是說出口。「分手吧。」
她的手一僵,然後放下,視線在科里的臉上停留許久,最後點點頭,走回房間去整理行李。
一段時間後,奈莫提著行李走了出來。
科里走到情人--前任的,面前站著,祈求的看著。「能給我……最後一個吻嗎?」
沉默。
「不……當我沒說,需要送妳嗎?」
奈莫搖了搖頭,越過科里打開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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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一片黑暗,房子裡也一片黑暗。
客廳被外頭的月亮照亮著,一個人縮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整個客廳靜悄悄的,偶爾聽到布的聲音而已。
『奈莫妳要不要吃看看?我剛做好。』科里端著一個蛋糕走到對方面前。
奈莫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科里,抬手,抹起一坨奶油塗在對方的鼻子上。
『啊!不要浪費食物啊……』科里連忙放下手上的蛋糕,轉身去拿衛生紙。
突然身子又被轉了回來,一張臉湊近,張嘴咬住了塗了奶油的鼻子。
『奈、奈莫--』天生白皙的臉龐瞬間染上緋紅。
『……甜了點。』退開,面無表情的說著。
*
『科里。』
『什麼事?』
『甜食禁止。』
『什、什麼!?不行!!』
平時擺著一張臉的人這時笑了出來。『求我。』
科里忘記當下是如何求對方不要斷他甜食的,根本是為了甜食連自尊都不要了。
被月光照亮的客廳依然靜悄悄……喔、不,這是多了一些聲音,一些……啜泣聲。
沙發上的人肩膀抖動著,發出了一點點聲音之後就安靜了。
啪沙。
布飛了過來,站在沙發上靠著牠的主人,給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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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站在科里的家外面,想著自己距離上次來後有多久沒來了。
上前按了門鈴卻沒人回應,轉動手把之後發現門並沒有上鎖。
「科里?」他踏進房子裡喊著,當他打算喊第二聲的時候客廳傳來聲音。
他將門關好走到了客廳,看見找他來的人正躺在懶人椅上,布正窩在他的懷裡似乎在休息。
「科里,你……你怎麼瘦成這樣?!」一上前發現他的表哥不如他最後一次看到的那樣,彷彿好久沒有進食一般瘦的不像話。
「因為我要去找梅林了。」科里看著伊恩,笑著對他眨眼,如同學生時期那樣。
「什、什麼!這不可能的!」
「噓,這是現實,醫生已經說過了。」科里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如果不是他的外表看起來營養不良或許會好點。
「……可是,總有辦法……」伊恩不死心,努力想找尋辦法。
「辦法我們都試過了,不是?好了,我找你來是想要你幫我做些事情。」
「什麼事?」伊恩坐在科里旁邊,靜靜的看著他。
「幫我照顧布,然後……把這封信交給奈莫。」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封沒有上蠟的信。「然後奈莫看完的時候你幫我……」
伊恩接過信,點了點頭。
「乖,不愧是我的好表弟。」努力牽動著嘴角笑著。「我累了,你把布帶回去吧,我想睡了。」
抬手讓伊恩接過布,然後閉上了雙眼休息。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灑落近來,灑在了科里的身上。
銀白色的髮絲在太陽光下呈現了金黃色,如同特蘭西那般的金髮。
長年失去血色的臉龐被照的紅噗噗的,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還要有生氣。
然後,兩個的呼吸聲,漸漸變成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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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莫看著前來的伊恩,一見面伊恩就遞了一封信給她。
很疑惑,但聽見對方說是科里寫的,就很順的接下了。
信封外面沒有上蠟,很輕易的就抽出信紙,信紙上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句法文。
Je t'aime.
除外什麼都沒有。
「他……沒別的話?」過了很久,奈莫才開口說了話。
「沒了。」那句應該不算話,伊恩想。
「不送。」奈莫將信塞回信封裡,轉身走掉。
伊恩看著她的背影許久,然後抽出魔杖對準奈莫。
「--Obliviate.」
奈莫的背影顫抖了下,然後轉過頭。「……科斯特?」
「塞內卡……你拿走我的信了。」
她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信,不疑有他的還給了伊恩。「有事?」
「……嗯,我只是來跟妳說同學會的日期而已。」
就,這樣而已。
END